檀爬墙

[76Mercy]无需多言

交战的痕迹被厚雪敷衍的覆盖,暗红血迹又不甘寂寞的把那一片苍白晕染成更生动的颜色,跋扈的张扬着某个生命的逝去。

齐格勒仍能嗅到硝烟在冰冷的空气中苟延残喘,无时无刻提醒着路过的人们这里曾有怎样残酷的战争。

她在被战火侵蚀的断壁残垣中寻找着幸存者的踪迹,那些无辜的原住民大多已经变成了毫无温度的尸体,齐格勒却仍不愿放弃那微乎其微的可能性。

绕过那些建筑的尸骸,断面上被枪火锈蚀出一片肮脏的黑色印迹,她在这里显得格格不入,身周明亮温暖的光柔化了整个战场,在那些得到救助的人眼中,她的名字已然成为了希望。

因为她明白自己应当继续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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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须多言]
Jack Morrison/Angela Ziegle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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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守望先锋解散后的第四年了,安吉拉是第一波知道那两人死亡讯息的人。她发了疯的前往爆炸后的瑞士总部,带出的只有奄奄一息的莱耶斯,连属于指挥官的一根胳膊都没找到。

她几乎不眠不休的工作了几个月,在莱耶斯的病房里消耗大把的时间,让她自己无法分心去想莫里森的死。直到她收到了那封葬礼的请柬。说是葬礼,其实并没有一具尸体在那,只是政府找到最好的宣布守望先锋解散的时机。

那场压抑而崩溃的葬礼,她披着黑色的风衣外套,站在人群中不动声色。齐格勒能听到远处有卑鄙者在窃笑,他们用沾满血腥的手献上毫不真诚的白玫瑰。

那些灰暗的云挤满了天空,有一场将下未下的骤雨,像是准备好了在她泪水滑下眼眶的一刻作为掩饰。可是她自始至终都把那些情绪敛进了垂下的眼中。那场雨也无缘落下,只是在傍晚时才姗姗来迟,将那些脆弱的玫瑰打湿,把它们的凋零提前到了这个悲伤的日子。

莱耶斯站在自己的墓碑前,沉默的献上了一朵白玫瑰。他的脸被帽子埋在了阴影下,齐格勒看不清那是怎样的神情。在很多年以后齐格勒才恍然大悟,那天低声和着悼词的并非莱耶斯,而是死神,他来为莱耶斯敬上最后一朵玫瑰。

她敢打赌莱耶斯也注意到了外围站着的麦克雷,可莱耶斯绝不会主动去搭话,麦克雷也不会知道这场葬礼的主人就站在人群中,于是麦克雷在死神降临前再也没有机会知道莱耶斯没有死的消息。

她还要分神去照顾法芮尔,安娜仍然没有被找到,这场不走心的葬礼把她的名字也加了进去。安吉拉观察着年轻女孩的神色,没去在意刚才撞到自己的人背影有多像莫里森。

她不愿意承认自己想到那个名字,心脏会痛到她自己都无法医治。

第二年的时候她在前线收到了一封来自雅典娜的邮件,附件是几十份各个国家的报告,有报纸,杂志还甚至有网络论坛的截图,她一本本翻阅着晦涩难懂的字典,亲力亲为的翻译每一个细节。并非智能翻译不好用,而是她需要自己亲手去再一次确认莫里森还活着的蛛丝马迹。

最开始她甚至没有相信自己的推测,上天怎么会给她那么好的机会,直到第三年她见到了安娜。她藏起了许多秘密,关于莱耶斯和安娜还活着都消息,她都闭口不言,只是又添了一份希望:他们都还好好活着,莫里森也一定能。

第四年她遇到了士兵76。

不需要任何言语,只是见到的那一刻她就能确认,那就是莫里森,那就是曾经的守望先锋指挥官。

从步伐的节奏,从每一个抬手的小习惯,甚至隔着目镜看不清的眼神,她也能从他偏过头的弧度才出来。

她曾经无数次设想自己会怎样与他重逢,也许是在城市街角不经意的一个擦肩,也许是在某个尸横遍野的战场,但在她见到前指挥官的那一刻,只有抱住他,把脸埋在莫里森的背上说不出一个字。

齐格勒已经不是那个十几岁的小姑娘了,如果在更多年以前她可能会把自己寻找他蛛丝马迹的那些努力都告诉莫里森,把眼泪落在他的手心。

可她只是紧紧的抱住了莫里森,然后哭腔带着颤音请求他,带我走吧。

“带我走吧。”她又重复了一遍,“我可以照顾好自己,我不用你分神照顾我,我能帮到你。”

带着目镜的男人拒绝了她,她也没有过多挽留,只是慢慢松开了这个拥抱,心满意足垂下了自己的手。安吉拉在等这个拒绝,她不在乎答案是什么,她只是需要士兵76给她一个回答。

她不确定下一次见到士兵76会是什么时候,可能只需要过几年,也可能要等到一切战争平息之后,但是她不介意等,她只是迫切的需要这个承诺,她可以为了这个承诺等到她死的那一天,直到那天她的心中仍然会有一种信念,她在等的是一个终将会回来的人。

士兵76的脚步在厚雪上留下了一串脚印,很快又被掩盖,但是他的声音没有被夹着冰的风吹散,每一个音节都传达给了齐格勒

“来日再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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